暴毀下一代\港青心傷 港漂心痛 黑暴破壞家園,我們受夠了!
暴毀下一代\港青心傷 港漂心痛 黑暴破壞家園,我們受夠了!
從去年六月到現在,從所謂示威遊行到扔汽油彈、破壞港鐵、傷人、殺人……香港陷入了動盪之中,而每一個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,都無可避免地受到影響,或深,或淺,可能是心情上的,經濟上的,甚至連前途規劃也因而變了樣。有土生土長港人對亂局感到恐慌,也感到失望。亦有港漂博士生親身經歷黑暴入侵校園,被迫逃亡,感到無奈和痛心。他們雖然遇上挫折,卻未言放棄,因為,香港是大家共同的家園,止暴制亂是大家共同的心聲。\大公報記者 楊天智
土生土長黃芷淵離譜,着衫都要諗顏色
黃芷淵,香港出生、香港長大,見證香港回歸前後。她認為,最大的變化就是黑暴,將香港人原本愛和平、愛安定的價值觀推倒。
回憶:香港人曾很有禮貌
芷淵10歲那一年,香港回歸,那時她正唸小學四年級,處於似懂非懂的階段,對英國殖民地、回歸這些詞都沒什麼概念。只記得那是一個雨夜,家裏一直開着電視機,全程收看告別儀式和交接儀式,維港上空煙花燦爛,有種過節一般的氣氛。而到了七月一日,港督府的英女王皇冠徽號拆下,所有政府機構掛起了中國國旗和香港區旗。再後來,英女王壽辰假期也取消了,錢幣的樣子也出現了變化。
接下來的生活,同樣沒有變化的,是香港人的禮貌。「我小時候,家人就教我,碰到人要跟人說對不起,因為影響到其他人。」她續說,回歸之後,的確也看到香港出現不少變化,但這些變化她可以接受,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。她所指的變化,就是遊行、示威多了,但基本價值觀卻沒有變過。
香港回歸前後,有不少遊行示威,議題廣泛,有關乎民生、金融、各行各業的,但參與者都有分寸。芷淵說:「回歸後香港差不多每年的七月一日都有大型遊行,但這些遊行都是和平進行的,這個和平的價值觀是香港人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情。但很遺憾從去年開始,可以看到有很多『和理非』也是愈走愈激進,甚至支持暴徒堵路縱火等行為。」
勞氣:社會撕裂破壞關係
而這一種變化,是芷淵最不能接受的,因為香港人再也不能說他們是「和理非」,而和平、理性、非暴力,卻正正是全世界都認同的價值觀。當香港失去了普世價值後,她開始感到驚訝,也感到失望,特別是這次黑暴,不但衝擊社會安寧、衝擊法治,也同時衝擊了很多人對於暴力的接受程度。
芷淵形容的香港人愛和平愛安定的價值觀,亦不只限於社會秩序,還有人與人之間的關係,因為,最令她心痛的是現在社會上的撕裂。「之前可能很好的朋友在一起就是吃喝玩樂,交流也沒有障礙。但是現在必須選邊站,好像你不表態人家就覺得你有問題,不允許中間的聲音」。暴亂期間,有些人出門前都要仔細思考要穿什麼樣的衣服,穿黑色會被認定是示威者,穿白色會被標籤為「打人的白衣人」,穿黃色會被罵是「黃屍」同路人,穿藍色會被示威者視為支持警察。有一次,她的朋友穿了一件灰色衣服,竟被其他人調侃為「明哲保身的騎牆派」,令人哭笑不得。
早年沙士讓香港人人自危,經濟更出現下行跡象,當年大規模爆發疫情的淘大花園一度淪為「死城」,樓價暴跌至50萬。內地在沙士之後開放自由行來港,香港經濟很快復甦。與此同時,由於文化背景等的差異,香港和內地的矛盾慢慢出現,兩地關係一步步轉差。甚至到去年六月,矛盾一步步被激化,暴力事件層出不窮。
珍惜:籲齊心向暴力說不
訪問期間,芷淵形容自己是80後「本土派」。在香港出生,在香港接受教育,在香港工作,一生不曾長期離開香港,所以才更珍惜以往能一直保留的和平、理性、非暴力價值觀,亦希望社會能重新「本土」,重新重視香港概有的、受人尊重的價值。
目前社會上有一群人,只想着用暴力去發泄,或以為暴力可以解決問題。芷淵認為,香港人在日常生活中,對暴力的接受程度遠遠沒有這麼高,但是現在變化太大了,「香港是我們的家,他們在破壞我們的家」,芷淵呼籲大家應齊心向暴力說不。
滬籍港漂張婷堅守,留低助重建香港
2017年9月滿懷憧憬來到香港,卻沒料到從2019年6月開始,竟經歷了香港社會的大變化。就讀中大的應屆博士生張婷笑言,自己可謂是黑暴的親歷者。而這一切也改變了她許多,甚至影響到了她畢業之後的選擇。
創傷:校園被佔同學受驚
與不少港漂、特別是從內地大城市來港的人一樣,張婷本打算畢業後便返回上海。黑暴襲港,令她想到的不是逃避,而是面對、建設、重新出發。「我真的很心疼香港,我想在畢業後的一段時間內留下來,支持和幫助建設這個城市」。張婷說,她會真正進入香港社會,進入香港社會去完成她的課程研究工作,更會進入香港,貢獻香港。
「其實我是帶着很多疑惑,還有對香港的好奇,甚至可以說是嚮往與熱愛來讀書的。」張婷說。
有人說,患難會令人更團結,或許這情況也在張婷身上發生。去年11月,黑暴颳進了中大。當時中大校園被暴徒攻佔封鎖,在校內擺放了大量危險物品。在那個令人惶恐忐忑的緊急關頭,部分內地學生決定逃離校園,張婷當時也協助了一部分人離開。
時隔半年,回憶起當時的故事,張婷說,在中大的這一場「戰爭」之後,不少學生彷彿患上了創傷後遺症(PTSD),被問起當日的事,他們往往會對這段經歷閉口不談。「因為真的很無奈,覺得自己特別的弱小。」張婷說,學生們又無法避免事情再發生,又彷彿沒有能幫助自己的渠道,而做壞事的人呢?那些破壞校園的人,他們亦沒有受到懲罰。「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們都是被時代洪流裹挾的一分子,會有種隨波逐流的無力感」。
談到對香港的感情,「在復旦大學讀碩士時,我接待過一群前來交流的香港中文大學學生,也跟其中不少人成為好友」,這是她對香港最初的、最真實的記憶。而初到香港之時,本地朋友帶她去吃飯,還在粵語班上認識了新的朋友,這些都讓她慢慢愛上了這片土地。至於黑暴的破壞,應如何「問責」,她沒有再去多想,只想着自己要出一分力,為這一片自己有感情、有記憶的土地,處理問題。
愛,就是不問回報。最近,張婷與朋友們一起義務製作紀錄片,一共用了兩個月拍攝,斷斷續續的採訪了20多個內地學生和香港人,累積了不少素材。
拍片:傳播不一樣的聲音
她說,計劃製作合共三集紀錄片,每集20至30分鐘。「我覺得內地學生這個群體,其實香港的『黃媒』或者外國媒體都很少去報道,是一個比較缺乏的視角」。她希望能為香港提供不一樣的聲音,但亦擔心找不到播放渠道,張婷笑言:「如果能有平台願意買下我的紀錄片當然好,不行的話我免費提供也可以呀,現在就是擔心沒人感興趣。」
參與暴亂追悔莫及
「小夫」(化名)本在香港擔任廚師,因去年七一曾衝擊立法會,與女友「阿花」逃至台灣並打算定居。但他的學歷只有中三,試圖報讀高中、大專均未能成功,不能以升學移居。而工作移居,月薪最少要達到4.7萬元新台幣(約1.2萬港元),「小夫」遠遠不夠要求,至今只能以旅遊身份停留,生活靠教會偶爾接濟。「我已經焦慮到晚晚失眠,個個星期都要去睇心理醫生。」
今年一月警方在旺角發現土製炸彈,並迅速拘捕被22歲的Carol(化名)稱為「總部」的人,她擔心受牽連決定逃離香港。現時在台灣的生活如乞丐一樣,每隔兩周到民間團體領取施捨,每月只得兩萬元新台幣(約5000港元)。「我連中學學歷都沒有,難以求學,又怕有被捕風險,不可能在台打黑工」。
暴疫夾擊搵工不易
就讀社會科學學科的黃同學今年畢業,從二月開始找工作,一個月內投了30封簡歷,始終未有回應,一度想過創業,但擔心血本無歸,遲遲未能下定決心。後來一連投出60多封求職信後,終得到十多間公司回應,亦找到一家IT公司就職。「始終而家百業蕭條,好多公司都未必今年內會請人,好多人都搵唔到自己想做或者自己有興趣嘅工作」。
同樣今年畢業的李同學去年12月起已投遞簡歷,直到現在仍未找到合意的工作。她說自己面試過青年中心、青少年綜合服務隊,但都是叫她等消息後再沒下文。過年後她連幼兒社工的工作也求職,但一樣沒消息,擔心「冇工開」的情況不知要持續多久。